打不倒的铁人

文|本刊记者 吴泽平

他身穿已褪成灰土色的马甲，粘着泥土的胶鞋，皱纹布满了被日光晒黑的面容，看上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个人就是陕西省延川县老促会常务理事刘明升。
提起刘明升的名字，延川县的老干部都会伸出大拇指，乡亲们称赞他是“打不倒的铁人”。十年来，刘明升耕耘在东峰山90余亩荒山上，几次心脏病复发，把昔日荒山变为名副其实的“花果山”。

退休之际承包荒山
刘明升今年60岁，是延川县退休干部，曾任延川县文安驿公社知青专干、团委书记、拓家川公社党委书记、文安驿镇党委书记、延川县政协经济委员会主任。因为他长期在基层工作，跑遍了延川县的山山峁峁，沟沟梁梁，瞅着光秃秃的荒山,他就渴望把这些地方变成树木葱郁的地方。
上个世纪90年代末，刘明升已经50岁，心想退休了做什么呢？1998年，他承包了90亩荒山，决定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所承包的荒山就是与延川县城对峙的东峰山，此山的绿化对提升延川县城环境美化将起到重要作用。当时，妻子一听，立即反对：“这片山上既没水又没电，承包只能往里搭钱，又没有效益，人家别人都不包，你为什么包。”但主意已定的刘明升说：“我也没有什么爱好，闲着做什么呢”。在他的坚持下，妻子和儿女们只好默许了。
刘明升面临的第一个困难就是缺少启动资金。当时，他月工资只有400多元，这可是全家人的日常生活费用。自己也没有积蓄。他硬着头皮，向亲戚朋友借了1万多元，成了绿化荒山的第一笔资金。2000年，他又贷款3万元。他说，自己再困难，也不能拖欠工人的辛苦钱。每一阶段农活忙完后，刘明升总会拿上钱挨家挨户付工钱，周边的农户都喜欢为他干活。
为了减少开支，刘明升自己比工人干得更多，更累。每年打药，他都是亲自干。农历2月初，果树发芽，打一次药；4月下旬，又打一次药；5月下旬，他再打一次药。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时，延川还没有实行退耕还林政策，刘明升在开垦的90亩荒山上，栽植了30亩梨树、30亩苹果树、30亩枣树。

艰苦奋斗  十年如一日
刘明升家住在延川县城内，距自己所承包的荒山有4公里。10年来，他每天用1个多小时步行到山上，从家到果园走了有10000多公里。
农历二月，山上北风凛冽，就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刘明升就使劲地劳动，让身体暖和起来；中午，他也吃不上热饭，只能啃点干粮。多年下来，他的胃承受不了，落下了严重的胃病。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他感到胃疼，再加上一天干活，实在走不动了，就靠到土畔上休息。一路上，走一会儿，停一会儿，晚上8点还没有回到家里。这急坏了家人，妻子和女儿赶忙上山找他，见到他时，妻子和女儿都哭了。“父亲浑身都是土，两手捂着肚子，步履蹒跚地走着”，“我抱住父亲哭了，爸，你不要受这份苦了好吗？父亲还是摇摇头。”他女儿告诉我们。
夏秋两季，为了多干点活，天还没有亮，刘明升就早早起床了。路上，露水淋湿了鞋裤；地里，泥土冰凉着肌肤，让他患上了风湿关节炎，4公里的路程也让他走的更漫长、更艰难。有一次，下了一场薄雪，路面很滑，在回家的下坡路上，他跌倒在地上，向前滑了十多米，一直滑到路边的崖畔上，情急之下，他抱住了路边的一棵树，才幸运地没有掉下去。

坚持到底  与病魔抗争
多年来，刘明升积劳成疾，患上了胃病、风湿关节炎，尤其到了秋天，他腿疼的实在走不了，就住在山上，一住就是半个月。蚊虫叮咬非常难受，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起了多少疙瘩。
2006年的一天,他正在山上劳动，突然感到双腿和胸背疼得厉害，当时想自己太累了，躺下休息一会就好了。可是，越来越痛，疼得他在地上打滚，几个工人赶忙把他背到延川县医院。“看你腿肿成什么样了，自己还不知道吗？这需要到延安进一步检查治疗。”大夫说。
经延安地区医院确诊，刘明升患上劳力型心绞痛。他对大夫说：“那就给我开点药”。“一定要住院治!”大夫坚持说。之后，他一病就是两年，先后到延安、西安等地住院治疗。
可是，刘明升心里始终没有忘记那片果园，经常让妻子和儿女上山看看果园。是啊，那当年的荒山，今天的“花果山”，让他魂牵梦萦。病魔并没有吓倒他。2008年，刘明升又回到了果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