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进的民族以“闲”为幸福

           张武认 

现代著名学者、现代诗人、文史学家、“五·四”文学革命倡导者之一的胡适（1891-1962）老先生在世的话，对时下盛行的搓麻将赌博风，他也会为中华民族素质和国家命运前途而站出来大声疾呼。

日前，我翻阅《胡适作品精选》的《麻将》。文中最后一段：从前的革新家说中国有三害：鸦片、八股、小脚……只有这第四害，麻将，还是日兴月盛，没有一点衰歇的样子，没有人说它是可以亡国的大害。新近麻将先生居然大摇大摆地跑到西洋去招摇一次，几乎做了鸦片与杨梅疮的还敬礼物。但如今它仍旧缩回来了，仍旧回来做东方精神文明国家的国粹、国戏！

他讲了一个海外见闻：当他留学异国时，“麻将牌忽然行到海外，成为出口的一宗，欧洲与美洲的社会里，有许多人学打麻将的；后来日本也传染到了。有一个时期，麻将竟成了西洋社会里最时髦的一种游戏……欧美人竟发了麻将狂热了。”鸦片战争以来，列强侵华，国人皆怀雪耻之心，然而，“谁也梦想不到东方文明征服西洋的先锋队却是那个麻将军！”

可是，当1927年胡适“从西伯利亚到欧洲，从欧洲到美洲，从美洲到日本，十个月之中，只有一次在日本东京都的俱乐部里看见有人打麻将牌。欧、美简直看不见麻将了……麻将在西洋已成了架上的古玩了。”这“古玩”之所以很少人问津！他认为：“西洋的勤劳奋斗的民族决不做麻将的信徒，决不会受麻将的征服。麻将只是我们这种好闲爱荡，不爱惜光阴的‘精神文明的中华民族的专利品’”。

“我们走遍世界，可曾看见那一个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肯这样荒时废业的吗？一个留学日本朋友对我说：“日本人的勤苦真不可及！……单只这一点勤苦就可以征服我们了。”

他发出喟叹：“其实何止是日本？凡是长进的民族都是这样的，只有咱们这种不长进的民族以“闲”为幸福，以“清闲”为急务，男人以打麻将为清闲，女人以打麻将为家常，老太婆以打麻将为下半生的大事业！”

如今随着改革开放，人民生活提高，有的人闲来无事，以寻求刺激，迷恋于“四方城”，以娱乐发展成为赌博。从城市到农村，从机关到家庭逐步形成“气候”。从贵族到平民，从领导到群众，从教师到学子，从家长到“家丁”，许多人沉醉于“四方城”。有的搓麻嗜赌成瘾，夜以继日，废寝忘餐，精力疲竭。有人谑称：晚上精神不文明，白天文明不精神。还有人仿《春晓》诗云：搓麻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哭叫声，赌钱知多少。后句是指赌博成瘾，以致倾家荡产。在密集的人群居住处，那传来阵阵如雷贯耳的响声噪音，影响他人睡眠和休息。打麻打得你死我活，倒在“四方城”下不知凡几，尤其是中老年心血管患者为数多。满身铜臭的腐败分子败在“麻将军”时有所闻。对于麻将的疲劳战、持久战，对民族素质带来的危害还不是尽人皆知的。如果大部分国人投入“四方城”的战斗，届时“国将不国”、“民将不民”了。这不是危言耸听。

倘若不是拜读胡老先生那篇具有针砭时弊不乏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的遗文，我那知将军的“始祖”可导致改朝换代。“当明朝晚年，民间盛行一种纸牌，名叫‘马吊’。马吊在当日风行一时，士大夫整日整夜的打马吊，把正事都荒废了。所以明亡之后，吴梅村作《绥寇纪略》说，明之亡是亡于马吊。300年来，40张的马吊逐渐演变，……越变越繁复巧妙了，所以更能迷惑人心，使国中的男男女女，无论富贵贫贱，不分日夜寒暑，把精力和光阴葬送在136张牌上。”

麻将超出正常娱乐活动，利小于弊。鉴于它危害之大且深，我们要居安思危，祈请忧国忧民的各界人士醒悟反戈，把它束之高阁，成为架上的“古玩”，做一个长进民族的国民，以告慰胡老先生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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