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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红军刀,凝聚鱼水情

2020/04/20  浏览量:     

  谷城县薤山风景区,不仅景色优美,树木葱茏,是国家级森林公园,被称为“中国南避暑山庄”。这里也是著名的革命老区,老一辈革命家贺龙、柳直荀在这里播撒过革命的种子,在薤山红军司令部遗址,有一个展览柜,里面陈列着一些珍贵的革命文物,其中有一件是我捐献的红军刀。红布衬托出几许的庄严,锈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2001年4月,谷城县党史办在《谷城日报》发布了征集革命文物的通知,我想我是中国文物学会会员和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应该尽自己的义务带头捐赠。我家祖传了一把红军刀,珍藏在我小爹处。我找到小爹杜志学(我四爷的儿子、我父亲的堂弟),起初他不太愿意捐,因为1987年我四爷去世时曾经嘱咐他一定要妥善保管这把大刀,传给后代,教育子孙不忘军民鱼水情。我反复向他讲述捐献的意义在于教育更多的群众,他才说:“你是知识分子,也是收藏专家,你看着办吧。”于是他把刀交给了我。这把生锈的大刀有段不寻常的来历,它是薤山红军赠给我大爷杜玉喜的纪念品。

  我大爷杜玉喜曾经在五山汪家河开染坊,生意还不错,在苦难的旧社会,算是比较快活的人家。他心地善良,时常救济穷人,在当地口碑很好。据我四爷生前讲:一九三几年夏天的某一天,天快黑时,两位身穿便装的薤山红军悄悄来了,我大爷见他们带着大刀,以为土匪,连忙诉苦:“两位大爷要啥开口,钱、粮都行,不要砸我的大缸,不要拿我这儿的布匹。”我大爷被土匪抢怕了,打心里恨透了土匪,因为要做生意,得罪不起。我大爷正准备跪下,一个年龄35岁左右的汉子把他扶起,另一个约20岁的小伙子警惕的环视四周,又抓住我大爷的胳膊,俩人似乎要把他架走,我四爷远远看见吓了一跳,以为要绑架我大爷。那俩人请我大爷坐在板凳上,告诉我大爷他们是薤山红军,是“贺胡子”的队伍(薤山红军是在贺龙元帅关怀下发展并壮大的),我大爷听了才放下心,他叫我四奶奶给客人做饭,准备宰一只鸡,被红军制止了,他们每人吃了两大碗红薯面糊。饭后,他们告诉我大爷,他们是到五山执行任务的,具体什么任务,我大爷没好问,也不敢多问。我大爷向他们诉说了多次被土匪抢的不幸遭遇,两位红军善意的批评了我大爷对土匪太软弱。

  大约半夜十点多的时候,两位红军要走,我大爷盛情挽留他们过夜,并且告诉他们,自家是家庭作坊,没请伙计,不会走漏风声的。两位红军怕连累我大爷,而且还有重要任务,需要连夜返回。临别时,年龄大的红军说:“我们没有带路费,留下这把大刀,算是饭钱,也算纪念。”我大爷怎么敢收呢?他认为这是红军的武器,再说在当时,这把刀相当贵重,吃顿饭又算什么呢?他连连推辞。红军说:“你可要收好,可以用来对付土匪,对土匪你越怕,他们越猖狂。我们夜间回去,不会有事!这是我参军时从家里带的,我还有别的武器。”我大爷接受了红军的馈赠,也接受了红军善意的批评。 后来,邻近的房县土匪来抢布匹,我大爷曾经拿出大刀,站在门前一边挥舞,一边喊道:“不怕死的过来。”土匪见此情景被吓跑了。

  我大爷一生做事谨慎。生怕别人知道他藏有红军使用过的武器。文革期间,为了不惹麻烦,他曾经将大刀用油纸包好,藏在土墙的夹缝里。两位红军如果在世,应该都是百岁以上的老人了。这把普通的大刀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和特殊的经济价值,但是,它是战争年代军民鱼水深情的见证,今天,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瞻仰它,心中涌起对前辈的无限怀念之情。

  (杜权成)

编辑:李自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