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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毛红军攻占南雄县城

2023/04/01  浏览量:   作者:涂运发 李君祥 何戈文  来源:中国老区网

1930年初,赣南西河的广大地区,除少数赤色区域外,大部分仍是白区。西河各县党组织划归江西省南路行委领导,南路行委设在于都县,由于赣江山高水长的阻隔,很难真正起到对西河各县革命斗争的领导和指挥作用,该地的苏维埃运动也难于开展起来。为打通红军对赣粤湘的赤色联系,中共红四军前委决定成立中共西河行动委员会,统一领导西河各县的革命斗争。

红四军游击赣南。3月20日,毛泽东、朱德率领红四军第一、二、四纵队从赣州出发,星夜兼程经南康进入大余,26日凌晨红军顺利占领大余县城。

3月27日,红四军前委书记毛泽东首先在老城东门外省立十三中学召开了南康、信丰、南雄三县党的负责人会议,研究如何贯彻前委第三号《通告》的具体措施。28-30日,毛泽东召集大余、南雄、信丰、南康、上犹、崇义六县党的负责人与游击根据地活跃分子、红四军部分党员干部 100多人,召开西河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南雄县委书记彭显模、党代表钟蛟球分别参加了这两次会议。同时,红军总前委决定红四军主力打出旗帜向赣粤闽边游击,发动群众,组织工农暴动,扩大红色区域。会议决定趁赣南、闽西敌情相对空虚之际攻打南雄县城。

毛泽东首先分析了当时国内国际形势,他要求各县党组织做好发动群众工作,要把群众组织起来闹革命。指出这次红军到各地游击,不是占地盘,主要是发动群众。各地党组织要积极发展党、团组织,把群众中的积极分子组织起来,待红军一到,就号召群众起来,配合红军开展战斗,打土豪、分田地,成立苏维埃政权,建立苏区,迅速赤化整个赣南,把湘、赣、闽、粤的苏区连接起来。会后,红四军将100多支枪分发给南雄、信丰、南康、三县游击队。鼓励各县党组织和游击队拿起枪来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针锋相对坚决斗争,夺取国民党政权。

赣南河西片各县党组织积极行动起来,整个赣南河西与赣粤湘边燃烧起了熊熊的革命烈火,苏维埃运动如火如荼。南雄的赤色版图随着战争的推进不断扩大。

一天两仗一百里红军二占南雄城。1930年4月1日凌晨,雾锁南雄城。毛泽东、朱德率领红四军离开大余县城,由南雄游击中队长彭吉妹带路,迅速翻越过梅关古隘道向南雄进发。

红四军占领大余城后,国民党南雄县长梅翊翔惊恐万分,跑到韶关请兵救援。国民党陈济棠、余汉谋立即派遣六十三师吴文献教导团开拨南雄,一营驻扎在梅岭新路口一带伺机伏击红军;一营驻扎在县城严密防守攻城。

天刚蒙蒙亮,红四军前锋侦察连侦察到敌情后,立即向毛泽东、朱德报告,“朱毛”红军对敌情了然于胸,一声令下,红军以一个团兵力疾驰包围敌军阵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猛打的战斗方式,将驻守在新路口的吴文献团一个营迅速歼灭,缴获长短枪500多支,弹药一批。

首战大捷,大大鼓舞红军战士勇往直前的战斗精神。身穿灰布军装的毛泽东显得少有的精神爽朗,脸露笑容,手握一根树根当拐杖,迈开大腿,心情爽朗,与朱德并肩同行,随军沿古驿道精神抖擞登上梅岭关,边行军边观赏梅岭山花烂漫,鸟语花香的秀丽风光。此时的毛泽东心里可谓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之感触,神采奕奕。革命形势的迅猛发展,使他信心百倍,雄心万丈。正在兴致勃勃的向战友们讲述梅岭独有的“南枝先开” “北枝后放”的典故。边讲边挥杖朝南坡一指,又挥鞭指向北坡。朱德满脸笑眯眯的点头应和。原来,同是一座梅岭,岭南岭北气候迴异,腊梅开花时间先后不一。岭南气候温和,开花较早。岭北气候寒冷,开花较迟,故岭上梅花有“南枝花落,北枝始开”的独特自然景观。

南粤雄关与古道全景

粤军吴文献接获驻在梅岭新路口营部被红军包围的情报后,一脸惊骇,意想不到红军竟然这般神速到来,急忙调派守城的另一个营兵力前往增援,粤军刚到珠玑石子岭附近,即与乘胜奔袭而来的红四军部队遭遇。

两军相遇,分外眼红。红四军迅速发起攻击,战士们勇往直前以阵风骤雨般的战斗声势,猛打猛冲将这营粤军击溃,打得粤军撕心裂肺,四散而逃。红四军不给粤军喘息机会,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攻打南雄县城军警,官兵满脸惊骇,一触即溃,下午5时左右,不费吹灰之力攻占南雄县城。中队长彭吉妹在战斗中被敌人机枪击中,壮烈牺牲。

吴文献带领残兵败将,惊慌失措,狼狈不堪逃往韶关。国民党南雄县长梅翊翔一见大事不妙,便慌慌张张化装,足底抺油携印潜逃,溜之大吉。

1994年3月7日,肖克上将到南雄视察时,多次提到:“一天两仗一百里”,指的就是1930年4月1日那天,在南雄梅岭新路口和石子岭与粤军连打两仗,红四军从大余县城奔袭南雄县城,横推了100里路程。朱毛红军扬名南雄!

朱毛红军再战南雄,为处在彷徨中的南雄共产党人指明了正确方向,极大地鼓舞南雄人民革命斗争信心和志气,进一步巩固南雄党组织革命武装力量,以刀对刀,以枪对枪,以血还血,给反动派军政予以沉重打击,筑起了南雄革命新的希望。

毛泽东同群众趣谈“朱毛”。红四军攻占南雄城后,将军部设在上武庙(原八一路小学),部队战士分散驻扎在宾阳门外。根据群众回忆,毛泽东住在宾阳门外的“品丰”商店店铺次间的楼上。

上武庙——红五军、红四军军部遗址正面

上武庙——红四军军部遗址碑记

红四军住下之后,红军官兵和南雄青年学生在县城各街道及郊区农村,广泛开展宣传工作。到处张贴散发《红四军通告》《安民告示》《共产党十大政纲》《国民党十大罪状》,刷写“打倒帝国主义”“打土豪分田地”“士兵不打士兵”“穷人不打穷人”等标语。告诉群众红军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安抚群众不要惊慌,耐心解释红军的政策,发动大家积极参与宣传活动。

红四军告示贴出后,震动极大,贫苦农民、底层工人、城市商人极为拥护,纷纷奔走相告。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自发组织热情欢迎红军的群众队伍,敲锣打鼓声、欢声笑语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县城都欢腾起来了。

通过红军的广泛宣传,群众的斗争热情空前高昂,主动带红军去天主教堂斗洋人,将天主教堂的神父戴上高帽游街批斗。红军纪律严明,买卖公平,秋毫无犯,深得民众爱戴。

红四军把900多名敌军俘虏,集中在县城关帝庙(今八一路小学内)、莫屋空坪举行训话会,交代政策。毛泽东首先讲话,针对红四军中屡禁不止,仍然很浓厚地存在于一般官长士兵之中打骂士兵和枪毙逃兵,造成了官兵关系紧张,士气低落,军中充满了怨恨的空气,甚至发现自杀事件这些与红军的斗争任务完全背驰危险不可胜言的现象,提出“举行废止肉刑运动”,废除这项积习难改的陋习:“红军是老百姓自己的军队,当官的今后不能打骂士兵,不枪毙逃兵,要官兵团结一致,打倒国民党军阀!”

穿着简朴,说话和蔼可亲的朱德深入贯彻制定已久,但尚未向外公布的古田会议关于废止肉刑问题的决议,公开宣布红军“不枪毙逃兵的制度及可以请假回家的办法”:对逃兵不枪毙;对动摇的士兵可以让他“请假”回去,并发给路费的制度。会后,俘虏们被感动了,从心底佩服红军才是真正代表穷人,为穷人谋幸福的队伍,是救国救民的军队。许多被俘士兵纷纷表示:“我们要当红军”,坚定地要求留下来参加红军。瞬间,领钱的现场变为报名参加红军的现场。

红四军对待俘虏的制度和办法在南雄的公开宣布与实施,这些“制度”和“办法”,对后来壮大红军队伍和瓦解敌人均起到重要作用。

红四军制定和实行对待俘虏的制度与办法的过程,1930年5月的《红军第四军状况》(1927年7月1930年4月)记述:

第二是不枪毙逃兵的来源,是因为从梅县之后,卢新铭部俘虏来的士兵,天天开小差,我们无法,也常常捉来枪毙。每次出发的差不多都要枪毙些逃兵,摆在路上示众,但逃兵仍然无法遏止。同时我们看见很多士兵要逃跑,是因为请不准假才逃跑的。有许多跑回去仍然没有出路,跑到白军去,更是没出路,在红军中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在白军去受不惯那种压迫,想回红军来又不敢回来。反之有许多请假回去的士兵,他过一时期还另外带一些士兵同来了。纵不回来,假如我们红军开到那里去,他就立刻出来见我们,报告消息。如果他是逃回去的,再不敢见我们的面了。因此我们觉得对于那些动摇的士兵,可以让他请假回去,逃跑的士兵也不枪毙他。遂定下不枪毙逃兵条规数条。在理论上也是说明枪毙逃兵是封建制度,是军阀压迫士兵的办法,我们对士兵应该是让他自觉的来当红军,绝不要免(勉)强。凡要请短或长假回家的,先宣传他,劝他不必回去,如果劝不听时,就准他的假,并给他的路费,告诉他的秘密工作的方法,叫他回家去作工作,或农民运动,甚至兵士运动,并开士兵会欢送请假回家的士兵。其次是捉到的逃兵,不但不枪毙他,仍旧给钱给他送他回去。同时如果是拖枪逃跑的,看他是把枪拖到什么地方,如果是拖到赤色区域,仍然是没有死罪。其次如果拖枪到敌人那边或去当士匪时,我们就当他是反革命论罪,不在逃兵之例(列)。这样决定之后,在群众中有了极大的影响,逃兵也减少了。他如果想走的,可以请假回去。但是下级官长及下级党部甚至一些上级同志,仍然不敢公开宣传说不枪毙逃兵。虽然这种决定已经在士兵中传遍了,但仍然怕在军队中公开宣布。许多同志总以为宣布了,恐怕士兵都要回去,都要逃跑。前委军委经过了很久的斗争,才克服了这些同志,最近在南雄才公开宣布了不枪毙逃兵制度,及可以准假回家的办法。士兵都非常快活,非常赞成,并没有像有些同志的设想,以为宣布后士兵会走一大半。

红军连续3天在县城召开群众大会,发动群众起来闹革命。4月2日,毛泽东、朱德在南雄县委书记彭显模的陪同下,兴致勃勃来到下武庙(今人民医院门诊部)大榕树下会场参加 群众大会,毛泽东、朱德分别讲了话,启发工农觉悟,号召南雄广大工农群众行动起来,建立苏维埃政权,建立工农武装,动员广大青年参加红军。广大群众对红军有了新认识,知道这是一支为拯救劳苦大众,让工农群众翻身做主人的队伍。

上武庙离城区中心较远,便于警卫,因此,红五军、红四军先后均把军部设在上武庙。

随后,毛泽东、朱德一行又兴致勃勃赶到孔圣庙大成殿门口(今市政府)会场,只见会场空坪红旗飘扬,人头攒动,兴高采烈。

国民党对毛泽东、朱德领导的红军恨之入骨,从1928年5月开始,在他们的反动宣传机器中大肆使用“赤匪匪首朱毛”“朱毛匪军”“共产党共产共妻,红军杀人不眨眼”等污蔑之词,煽动老百姓仇视红军。因而,这也间接让许多不知情的老百姓了解到,红军中有一个姓“朱”名“毛”的首领,非常厉害,甚至传言他长得一副青面獠牙的怪相,能够呼风唤雨、飞檐走壁,让国民党闻风丧胆。

由于国民党对“朱毛”红军的多次“进剿”“会剿”“围剿”都铩羽而归,这让蒋介石非常气愤,所以他在不断增兵开赴剿共前线的同时,还使用高额悬赏的手段。在蒋介石的眼中,“朱毛”越来越危险,所以悬赏金额越来越高,从最初的五千元,扶摇直上,层层加码。为了泄愤和打心理战,希望红军放弃抵抗,让老百姓放弃对共产党与红军的支持,国民党的报端还经常大肆报道 “朱毛”的消息,这让国民党大出洋相。

下武庙——毛泽东召开群众大会历史照片

群众早就听闻了朱毛的大名,各种传闻如雷贯耳,以为朱毛有三头六臂,今日一早大家纷纷争先恐后涌进会场,希望一睹朱毛尊容。会上,毛泽东风趣地对大家说:“你们经常讲朱毛红军,朱毛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呢?我现在就告诉大家,朱毛是两个人,朱是朱德,毛是毛泽东,但朱、毛又是不可分开的”。

稍顿,毛泽东指着朱德给群众介绍说,“他就是朱德。”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诙谐地说:“我就是毛泽东。今天朱毛就站在你们面前。国民党反动派把我们描绘成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杀人如麻的恶魔王哩,现在大家看看有那么可怕冇有啊?”会场上的群众听了毛泽东诙谐的话轰然大笑起来。

下武庙——红军召开群众大会会址的两棵大榕树

毛泽东用手指着自己说:“我毛泽东也跟你们大家一样,都是穷人出身,朱毛红军就是替穷人打天下的军队,我们穷人只要团结起来,将剥削压迫我们的地主财东老爷打倒,就能扬眉吐气过上好日子!”

“朱毛”之间的这份情谊,毛泽东一直十分珍惜。 “文化大革命”中,德高望重的朱德也受到了攻击。一些人诬蔑、抹黑朱德是“旧军阀”、“黑司令”。消息传到毛泽东那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朱德是毛泽东一辈子的好战友,毛泽东对朱德十分尊重、信任,他不容许一些人对朱德的恶意诋毁,更也不能容忍他们对朱德的丑化和污名化。毛泽东用一种微妙、巧妙的反击方式,明白无误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1973年12月21日,在接见参加中央军委会议的人员时,毛泽东当着大家的面与朱德总司令紧紧握手,并饱含深情地说了一番这样的话:“老总啊,你还好吗?你是我们的总司令,红司令啊!”“人家说你是黑司令,我要批评他们,我说你是红司令,是红军的红司令,解放军的红司令。”

“人家都说朱毛不分家”,我说是朱不离毛,毛不离朱”,朱毛一直都是一家嘛!”第二天,毛泽东的讲话不胫而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也不敢造次去抹黑朱德了。毛主席那番话是对朱德总司令的最高评价,不容置疑,无需更多解释。

“朱毛”俩人从1928年井冈山会师开始关系就十分密切,几乎形影不离,合作得很愉快,成为世人眼中不可分割的整体。1929年6月红四军七大后,毛泽东落选前委书记,加上身患疟疾,便前往闽西养病。期间红四军四处转战,但是颇受挫折。朱德深深地体会到红四军离不开毛泽东,感慨地说:“人家都说朱毛红军,朱离不开毛,朱离开了毛过不了冬。”直到1976年他俩相继去世,风雨同舟,情谊长达48年之久,固若山海。

会场上的群众被毛泽东声情并茂的鼓动沸腾起来了,大家异常兴奋,心潮澎湃,摩拳擦掌。

毛泽东见南雄百姓展现出昂扬向上的情绪,他无比兴奋,继续满怀激情地说:“我们红四军是为人民打土豪分田地,是专门为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是穷苦人民的军队!”并提出“万富准备钱,千富不相连,贫穷跟我去,每日一吊钱”口号,号召广大的工农群众积极行动起来,建立苏维埃政权,建立工农武装。毛泽东通俗易懂的一席话,激起群众的斗争勇气,赢得南雄人民广泛支持,许多群众报名加入红军队伍。

朱德也在会上作了动员讲话,动员群众组织起来,建立苏维埃,号召广大青年参加红军。在红军的感召下,许多青年三五成群地来到部队招兵处登记报名,纷纷要求参加红军革命队伍。一些年纪较大的群众为不能参加红军而叹息:“我活到一把年纪,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真正为民众谋幸福的军队。可惜我老了,不然,我也要参加红军,跟着你们一道走。” “我活到这样大的年纪,从没有看到这样好的队伍,从没有看到这样真正为老百姓谋利益的队伍”。

时年13岁的黄萍挤进人群中,拉住朱德的手恳切地说:“老总,我要当兵,我要当红军。他们不要我,求您收下我吧。”朱德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鬼,和蔼可亲笑着对他说:“当红军是要真刀真枪上战场拼刺刀,杀敌人,你不怕死吗?”黄萍挺直胸膛说:“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朱德听后哈哈大笑:“好小子,有志气!他们不要你我要。”就立马答应黄萍的请求。就这样,黄萍加入红军队伍,从此走上漫长的革命道路,成为开国将军。

从此,“朱毛红军”成佳话,传遍南雄大地。

毛泽东戏说辣椒。红四军占领南雄一星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深得南雄人民群众的拥戴和交口称赞。

红四军进城后,强调商店正常营业,第一、二、四纵队对一般工商业通过商会协商向商户筹款,发动群众筹措给养4万大洋。在城内筹集军饷实行保护中小商人的新政策,对有2000元以下资本的商人不筹款,对有2000元以上的按累进比例征收,对于土豪不是筹款,而是罚款。查抄了“同丰厚”等6户反动官僚商家,将打商家的财物,散发穷苦群众。筹款之后,在主要街头张贴布告,宣布红军筹款方法和保护中小商人的政策。这种做法为一般的中小商人所接受,打消了顾虑,愿意按条款为红军筹款捐物。县城民众喜气洋洋,歌声嘹亮:“工农革命军,纪律最严明,爱护老百姓,保护小商人……”

彭显模看见毛泽东、朱德为了激励群众的斗争勇气,号召南雄广大工农群众积极行动起来,建立苏维埃政权,建立工农武装。在县城连续奔波召开几场群众大会,瘦削、蜡黄英秀的脸颊上更显疲惫,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彭显模跟县委的几个同志商量请他们吃一顿好饭,补充一点营养。彭显模作东代表县委在南雄饭馆请毛泽东、朱德等人吃便饭,坐定后,饭馆端出了南雄地道的辣椒炒猪肚、辣椒炒牛百叶、辣椒炒泥鳅干、红辣椒炒五花肉,冬酸干菜五花扣肉、酿豆腐、酸笋辣椒炒鸭仂等南雄地方特色菜肴。彭显模首先提箸,连说:“毛委员,请!”“多谢了!多谢了!毛泽东一边举箸,一边连连道谢。当他夹起一块红辣椒炒五花肉放进口里一尝,惊喜地说“真辣!好吃!好吃!”。

喜欢吃辣椒、久不沾酒的毛泽东与大家喝着黄酒酿,边吃边谈古论今,谈笑风生。南雄人有着能吃辣椒、辣不怕、怕不辣,无辣不欢的饮食习俗。几味地道南雄菜给身为地道湖南人、对辣椒有着特殊偏爱的毛泽东留下深刻印象,不得不为广东也有这么能吃辣椒而且特别能吃辣椒的地方而折服慨叹。

毛泽东是农民运动的领袖,喜欢扎根大地,走近民间,与群众打交道,对中国的国情与民情有深刻的理解。毛泽东、朱德在彭显模等县委负责人陪同下,走街串巷,进行调查研究,了解民情,做群众工作。见到南雄大街小巷,会场会外红旗招展,热闹非常,群情欢雀的情景时,毛泽东忽然幽默地对彭显模等随行人员说:“南雄人民有革命的好传统,你们看,群众革命热情很高涨嘛!南雄人民喜欢吃辣椒,吃了辣椒就容易兴奋激动,一激动就要造反,反动派最害怕我们这些爱吃辣椒的人了”。毛泽东一席诙谐的话,引得大家轰然哈哈大笑,毛泽东更是精神爽朗,谈笑风生。

这一谈话,表明了毛泽东对南雄寄予很大的希望。从此,毛泽东有关吃辣椒、革命辣的故事在南雄世世代代传颂至今。

不仅如此,毛泽东是个很念旧的人。1934年春,在中央苏区会昌县,彼时被剥夺了兵权,加上身体欠佳,毛泽东心情十分苦闷。在粤赣省委有关人员的陪同下,登上会昌城西北的高峰会昌山,望着逶迤的山峦,远望南粤逶迤翠绿,心中苦闷、消沉的心情一扫而去,神采奕奕,触发了他的诗兴,写下《清平乐·会昌》一词。表达了他的乐观、豁达之情和对党的事业,革命前途充满坚定的信心。“战士指看南粤,更加郁郁葱葱。”可以说毛泽东对南雄地区寄予很大的希望。

朱德表扬南雄党组织游击队:“南雄的同志很英勇,在配合红四军作战当中,起了很大作用。”特别嘱咐:“南雄的同志要积极发展巩固南雄根据地,牵制敌人的力量,配合红军创建中央苏区”。这些,充分肯定南雄党组织游击队所付出努力的莫大鼓励,对南雄巩固发展中央苏区革命根据地指明了正确方向。

红四军攻占南雄县城之行动,达到了消灭敌人,宣传革命,发动群众筹措给养和制定好红军下一步军事计划的目的。4月6日,毛泽东、朱德在南雄县城得知与朱德为同窗同学,相交甚厚的赣军金汉鼎部发生兵变,认为这是打击敌人,扩大赤色区域的有利时机,决定立即率部回师江西。

4月7日,红四军依依不舍离开南雄,向江西信丰进发。此前,为策应红四军回师江西行动,南雄县委率领游击队攻占雄信道路的重镇——乌迳圩,为红四军扫清阻碍,乌迳群众沿途夹道欢送红军。李乐天率领南雄游击队主力在乌迳与红四军会合后,也随红四军行动进入江西攻打信丰县城,开辟新的根据地。

红四军这次分兵游击赣粤边,除占领南雄县城外,并连战大捷,一举攻克南康、大余、信丰、寻乌、安远、会昌等赣南的大部分县城,使南雄与赣西南苏区的联系得以连通。扩大红军在南雄的影响,南雄人民与红军亲如一家的军民鱼水情关系更加亲密了。

从此,南雄人民和赣南人民紧密协作,开启并肩战斗新局面,使独处粤北一隅、孤立无援的南雄革命斗争被动局面得到极大改变,为实现以油山游击战为主向以运动战为中心的油山游击战争创造了有利条件。

编辑:王思题